习古艺 白领修炼“慢生活”

冷亮

  来源: 申江服务导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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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们对如何“快”这件事情已经很在行了，两三岁的小朋友就不能“输在起跑线上”。我们对如何“慢”却真不是太有心得，修习传统之艺，是对“快”的一剂解药，很多年轻人已经在这么做了。太极、古琴、书法，我们这次找来的几拨年轻人正在研习的古艺，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。他们投入这城市隆隆的快节奏中时都是普通的一分子，但在私人的时间和空间里，修习古艺，成为他们让生活慢下来的方式。时尚就是轮回，老爸老妈的退休生活，换了主角，正是最时髦的慢生活之道，想想看，在竹幽水潺处与朋友煮茶论琴，是不是比泡吧K歌有腔调？端午节三天的小假期，你会怎么过？短程旅行？吃吃喝喝？或者在家痴睡？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方式——在清早朝阳下打一套太极，在午后暗香里调一曲琴瑟，在暮色四合时写一幅丹青……

    练书法让字用笔写下来

    练毛笔字恐怕是最容易练习的传统之艺，毕竟谁在学生时代没上过书法课呢？当“写”字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已经成了“打”字，重新拾起毛笔，让字是“写”出来的，学生时代深以为苦的提腕悬肘反倒成为修炼静心的好办法。

    “星巴”是一家咖啡馆，我们不久前曾经报道过聚集在那里的一群文艺青年们，玩什么的都有，这次我们找来其中一位，泡在那里的正经事是用毛笔练大字——你看，原来字并不一定都是用键盘敲出来的。

    Gigi是那种半文艺女青年，在读大学时也曾经“阳春白雪”过。但是工作后，就成了白领。Gigi的郁闷在于，生活变得迟钝却又急躁，所以她偶尔也会“小资”一把，去泡泡咖啡馆，给自己一点发呆的时光。后来，她常去的那家咖啡馆里，发展出了一种新“业务”，大家在拍完了手动照相机后，又开始写书法。Gigi这才发现，原来她身边也是“藏龙卧虎”，上去写上一手的，露出真功夫的人也真不在少数。而且会有两个比较有毅力的，天天来此坚持练习。在观察了多日之后，Gigi终于拿出勇气，也决定去试一手。在隶书和行书的帖子之间，她犹豫了好久，唯恐写“烂”了被人嘲笑。不过，亏得大学时还练过一段时间的书法，刚一献丑，就被大家刮目相看。原来这个小美女，还真不是只“空心汤团”呢。

    这不写也就罢了，一写便收不了手了。Gigi说，“当唱歌、泡吧、打游戏，这些东西都不再吸引我了，我发现原来我曾经体验过的一些东西，反而会很有乐趣起来。写书法真的让我心存平静，一笔一划间，我很投入，所以忘了很多事情。”最近，Gigi去福州路购了一次物，买回了一套纸、笔、砚。“以后不用再去咖啡馆，我也能练字了。“也许，对于我来说，这不是练字，因为练出来也没有什么目的，这真的是一种爱好或者说是消遣。当我们都习惯了在键盘上敲来敲去的时代，我觉得慢悠悠地写一回书法，会给每个人不一样的体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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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练太极让觉睡得香起来

     太极养生馆教的是陈氏太极拳，去那里看看，就会觉得太极拳其实很是有个“拳”字的。太极拳是中国武学发展到臻境，比划比划“慢动作”只能算太极操。

    瑜伽可以那么时髦，没道理练太极就只好到公园里跟阿姨伯伯们“劈情操”。在一家软件公司做高管的傅一同觉得：比起瑜伽，其实太极拳更有趣味，像两个人练推手，很有回到孩童时代的感觉。他曾经在澳大利亚呆过很多年，养成素食的习惯，瑜伽、打坐、冥想这些内修的方法都练过，回国以后还是练起太极拳。在他看来，太极拳本来是老祖宗的东西，自然有本土情结，而且里面学问很深。中国人发明的养身之道，应该也更容易在中国人的身体里起反应吧。

    很多人练太极会半途而废，是因为民间流传的太极拳很多都流于形式，说难听点儿，只算得太极操，练到后来没什么真正的体验。邵俊杰是西医骨科医生，以前上医科学校时也有太极拳的课，大部分同学只学个架子应付考试。但是他对太极拳情有独钟，因为很多玄之又玄的说法，比如内力，比如经络，通过练太极拳都能够产生真切体会。如一个从来没有练过太极拳的人，可以跟着样子摆一个招式，但推一下，脚底下肯定就动了，推重点就是一个踉跄，这时候一位有经验的拳友过来，只是把你手肘往前往后调一下，胯的深浅动一动，看起来模样差不多，再推一下，却会立即感到正面来的外力居然可以靠脚底下的力量去化解。这就是太极拳的魅力。王宏是一位基金经理，他的说法更直观：练太极一个星期，长期以来神经高度紧张造成的睡眠问题，真能大大改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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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　练古琴让心变得静下来

    幽篁里是一家古琴馆，取自王维“独坐幽篁里，弹琴复长啸”的诗句。上海有很多老洋房以“里”、“坊”命名，幽篁里的所在倒也正是一栋上世纪30年代的老宅。

    古琴本来不叫“古琴”，在钢琴提琴手风琴等等西洋乐器传进来之前，古琴就是叫作“琴”的。传统文人士大夫“琴棋书画”，此“琴”就是现在说的“古琴”。在今天所说的民族乐器里，琵琶、二胡，一听名字就晓得其实也是从西域传到中原的，而古琴是真正原产，真是够古，一直古到伏羲氏作琴的上古年代。

    古琴本身就是很静的，古琴有本书名《太音希声》，所谓“至人为常，至味为淡，至音为静”，古琴的构造就让音色浑厚而低沉，而所谓希声，更是心境。古人的境界是“观风教，摄心魄，静神虑，壮胆勇，绝尘俗，格鬼神……”，当然斯人远矣，能够静下心来，无丝竹之乱耳，无案牍之劳形，古琴的风雅很练人的气质。古琴要开始学并不难，甚至简单到仅弹拨7根琴弦，就能弹出黄霑《沧海一声笑》头两句的音调。当然，要学出名堂，还是要下功夫。好在现在学古琴的年轻白领们并不是要学成音乐家，大家看中的是通过古琴这样一个载体，去体验传统中国文人士大夫的情怀，竹林的清幽，练古琴时清和淡雅的心境。

    体验古人情怀并非是很玄的说法。古人当然没有录音，却通过“文字谱”和“减字谱”的方法，流传下150多种存世琴谱，琴曲600多首，再有流派传承与个人风格不同，产生3000多首不同版本的传谱，所以，当你根据琴谱调素琴时，那琴韵清音，跟几百年前的古人所听到的是一样的。
   
    高山流水之间，古人今人的情怀可以相通，岂非人生乐事，而会对古琴产生兴趣并坚持热爱的今天的年轻人，当然也是心息相通的同一类人，将琴代语，可述衷肠。

    学古琴者说：

    李蓉做娱乐营销，做演唱会，工作中接触最文艺的也就是现代话剧或者音乐剧，不过受父亲影响，从小觉得古琴是风雅高洁之人才“操练”的乐器，也非常向往古代高士“抱琴看鹤去，枕石听泉流”的生活态度和生活形态，加上古琴质朴的造型、简单的七弦设置以及低沉幽然的声音，都觉得非常喜欢，感觉它能带给自己“出世”的感觉。还有一个原因，因为她是左撇子，几乎所有的弦乐（不管西洋的还是传统的）都没有办法学，倒是古琴的技法上左手占了很大的分量，而且无需像二胡琵琶之类反抱，所以就很欣然地学之。

    经济不景气，姚林秀也受影响赋闲在家，但是却没有悲观失望，反倒是个修养身性好机会，比如开始练古琴，这在有班要上的时候肯定不能想象。古琴的特点之一就是演奏要慢，很能练习人的心性，很多古琴的曲子听了都能让人心情淡定宁静。一个班上的同学，不管是做什么工作原来是什么性格，坐在古琴前，说话都自然放轻，语调都自然温柔，彼此相处都很和善。古人练琴很仪式感，要焚香沐浴，现在当然没有那么夸张，但至少会穿比较舒服宽松的衣服，好好把心情放松下来，而且练琴时肯定喝的是茶，而不可能喝可乐。

    高宇是幽篁里的发起人，这样一个琴馆的由来是一群喜欢古琴的年轻人经常彼此走动，弹琴论